钢铁女孩庄雅菁 忍痛复健路(下)
,在大部分的人都裹着厚棉被睡觉的寒冬,我会把冷气开到21度,外加电风扇最强风速,试图借助「冰冷空气」,让我的皮肤「听话」一点。若把持不住抓起痒来,可真的会「一抓不可收拾」。
愈合中的伤口是非常脆弱的,轻轻地抓一抓,恐怕还没有止到痒,「血」就先渗出来了。多亏妈妈不时帮我按摩烧伤处,舒缓我的不适,直到我入睡。有时妈妈累了,只能靠自己,唯有按摩按到累了,我才会因体力不支,稍微瞇一下。好几次,闭上眼睛没过多久,又再度被「蚂蚁雄兵」唤醒,继续和「痛」和「痒」搏斗。
,因为前胸大范围的烧伤,让新生疤痕拉紧我的胸部和腹部。我就像一只熟透、拱着背的虾子。好长一段时间,我躺下的,只剩半截的双脚,就这样和床铺垂直,悬在半空中。
家里的床不像医院的电动床,可以配合身体「弯度」调整角度,,我几乎每天都「坐」着睡觉。妈妈拿了家中所有枕头,堆在墙边,我就这样靠着枕头山,试图让身体不要因为弯曲的姿势而感到酸痛。
钢铁女孩庄雅菁 忍痛复健路(下)
这是刚出院、回到家不久的我。那时,我全身上下布满尚未愈合的伤口,为了方便换药,只穿着一件四角裤。虽然,那是偶有低温特报的12 月天,我还是得靠吹冷气和电扇来止痒,纾解新生疤痕的不适感。
我几乎遗忘医生的叮咛,把「愈是舒服的姿势,愈容易让新生疤痕收缩」的告诫当成耳边风,一回到家、一脱离医护人员的「毒手」,我什么都管不了了,不只换药一拖再拖,复健也全都不做了。妈妈用劝的哄的骂的,都请不动我。我就这样,我行我素将近2个月。
其实,快要出院那时,阳光基金会的社工就有到医院探访我,他们依以往的经验判断,少了专业人士协助,我的伤口肯定不能好好照顾,果然,当社工前来家访时,我的伤口已发出恶臭,于是,听了社工的建议,妈妈决定让我去台北的阳光之家。
我是一直到住进阳光之家,才又与复健接轨的。首要目标,我得从连小婴儿都会的「正躺」学起。
当我「躺」在床上时,复健师会毫不客气的强压我的身体。唯有使用如此激烈的做法,才能对抗因疤痕而蜷缩的上半身,帮助我真正的躺平。
烧烫伤的皮肤萎缩的速度,恐怕比泡一碗泡面还快吧。我的双脚残肢被火烧得十分严重,当疤痕开始生长后,便紧紧地咬住我的膝关节,这使我的双脚呈现向上弯曲状态。
为了不让这种状况持续恶化,天天都要在双脚膝盖吊1.2公斤的沙包,透过向下拉的力量,让紧缩的疤痕松懈,让弯曲变形的双脚,正常垂下。这大概算众多复健中,最有「人性」的吧,并非不辛苦,只是这训练能让处于如火如荼复健中的我,暂时喘口气。
复健过程的各种痛感,常让我感到生不如死,皮肉仿佛都要分离,整个人也像是要被解体。但我知道,这黄金关键期若我举白旗放弃了,我可能一辈子都要当那只烤熟又弯着身躯的「虾子」了。
我挺清楚复健的重要性的,但当下我还无暇去思考不复健的后果,因为有太多的困难(疼痛)要克服了,我等待复健的区块太多,而且每一区都是工程浩大,一切都急不得,我只能慢慢的来。
烧伤皮肤的复健治疗,至少得持续半年以上,毕竟疤痕的增长速度与伸缩状况无法预测,一旦停止就是前功尽弃。就好比当时我没留意到左手腋下的新生疤痕,完全忽略伸展运动,以致左手腋下皮肤紧缩严重,至今都无法再抬高了。
本文出自原水文化《酷啦!我有一双钢铁脚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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