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龄下田／陈春荣 退休当小农 卖菜也卖故事

（图／陈春荣提供）

这半年来，每个周四晚上，「小农」陈春荣的小车，载满了青菜，从双溪开向台北。他闻着车上新鲜刚拔的青菜味，听着台北爱乐电台的音乐，想到上夜班的同事们正等着分享这些菜，他心中有说不出的舒畅和满足。
闲人变农人 乐园变菜园
陈春荣从报社退休快三年了，退休前，在双溪买了个小屋，本只想闲暇时赏萤看星星；没想到和老婆无心插柳，在农改场上了几堂课，加上亲友提供的一方农地，他真的过起「半农半X」的生活来了。
每周日，陈春荣固定发email给几十位老同事，第一句话永远都是「大家好我是陈春荣，感谢大家向我买菜。我这次要卖××菜、××菜，两样50元。还有地瓜、南瓜…」
保证没农药 株株有故事

（图／陈春荣提供）

「保证没有农药」，固然让大家买得安心；「株株都有故事」，种菜者的用心才是吸引购买的魅力。
他回忆，刚开始种时「卡顸慢」，眼看青翠漂亮的种苗，欢喜入睡，隔天到菜园，回报的常是双泪垂。他寄给大家的「卖菜信」说，「年初第一次种的地瓜收成，最大的才如拳头，失败了；第二次种，有点成功了用胶布盖住畦，不让蔓茎生小。营养集中的结果，甘个头很大；可惜虫害控制得不好，『臭香』的不少。」
菜园挖地瓜 忆童年往事
「小时候家里种地瓜，但那是吃叶子的，每天采叶子，根部是不长地瓜的。小时嘴馋，常去挖挖看，每次都只看到像筷子粗的根，每次看到的都一样，心情也就一再失望。」陈春荣回忆。
「今天，挖开一株紫心地瓜，根部居然长了四个各一斤多重的地瓜，是今年最丰收的一株。回想起幼年往事，心里五味杂陈。」
陈春荣不只卖菜，他卖的是农夫的心情、菜园的实景、菜的故事。
有心情的菜 吃来更有味

（图／陈春荣提供）

也有个单身的同事，不常下厨，也爱凑热闹，每回都订陈春荣的菜。她说，看了种菜的故事，吃起菜来，特别有fu。
「美生菜和大陆妹目前长得很好，请大家多多吃它。我太太每天早上烤一片面包，一条热狗，夹一两片生菜，就好吃得不得了。」一位嗜吃生菜沙拉的女同事，看了陈春荣的信后，整个夏天，都吃他种的莴苣。
父亲是菜农 DNA遗传给他
陈春荣天生会种菜、爱种菜？他的身体里，真的有种菜的DNA。他说我父亲是菜农，当年看父亲为了种小白菜所做的努力（小白菜最好卖）和挫折（有时一夜之间整畦菜被虫啃光，喷农药都没用），使我对小白菜产生「敬意」只要会种小白菜，种所有的菜都不是问题。
陈春荣的菜园目前正在换季，他说不要拍照，不好看。换季就是夏天的菜结束，改种秋冬的菜。他估计这些菜要等11月中旬才能卖。
「可以把我也加入买菜的名单吗？」愈来愈多不同单位的同事，在陈春荣退休后，才认得「小农、我的同事」陈春荣。
陈春荣我尝过甜头 也吃尽苦头
「我太小看了种菜这件事，也就是小看了大自然的力量。我开辟的地太大，以致无法照顾，造成『草盛豆苗稀』和『万虫云集』的结果。」
一开始野心勃勃，想种很多菜，但我吃到了苦头。双溪秋冬多雨，去年九月开垦时，三天两头雨水淋漓，但雨停不到一小时，雨水全渗入地底，绝不会积水。因为那块地的地表是一层半米厚的壤土，下面是砾石。我一边开垦一边种菜，老天爷每天帮忙浇水，菜长得相当好，开垦进度极快。
在一股狂热的心情下，我每天工作至少十小时，双溪人路过，发现我是一个人用一把锄头，做出这样的成绩，人人惊讶。为什么这样狂热呢？因为我沉迷与好友分享好菜的快乐。
，享受这快乐，是要付出代价的。今年入夏以来，只要一天没下雨，菜畦的水全渗入地底，我和老婆一天早晚浇两次水，每次花两小时。这样，还能种什么菜？我自作聪明，把菜园数十个水龙头全打开，用水灌园。没想到菜园不平，灌得到的地方泥泞不堪，灌不到的地方依然干旱；水多了菜又不长，却招来更多虫虫。
休两周不卖菜，我调整了脚步把一公顷面积放弃一半，并请工人做自动洒水设备，三十个喷头打开喷水，我向内人说「从此王子与公主应该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吧？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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